噶玛巴希
Karma Pakshi 1204-1283
这一位法王的故事讲也讲不完,从他开始,噶玛巴名震天下。
赤松德赞有两个儿子,大儿子名为瑟纳雷,小儿子名为瑟纳景勇。小儿子有三个儿子,其中一位名为南开拉松,他成为毗马拉米扎、莲花生和南开宁波的弟子。由于上师们加持,他获得大成就,能把衣服挂在太阳的光线上,或骑着彩虹在天空到处走等等。
噶玛巴希是南开拉松家族的第十三代。
1206火虎年,他诞生在德格的止隆地区,父亲名嘉旺促察,母亲名为森萨吉,他是排行最小的,取名为法持。他在九、十岁时遇见彭查巴——卓贡惹千的心子,耶喜洛卓大菩萨的化身。
彭查巴住在藏中和藏东之间,一个名为夏彭的地方时,心知噶玛巴希正在去楚布寺的路上,就去见他,说:小朋友,你是哪来的?
他说:我来自藏东,要去藏中。
彭查巴对他说:你应该就是我的徒儿吧?你什么地方都不要去,留下来跟着我吧!
当晚灌顶,其他人都离开后,彭查巴对他说:刚才你坐在那儿的时候,我清楚地看到杜松虔巴和其他上师。你是具有特殊业力的人。过了一阵又说:今天我看到杜松虔巴充满整个天空。自从遇见你以后,我曾经有无数次的净观。
噶玛巴希十一岁受沙弥戒,法名地吉喇嘛,意为法师。“巴希”就是法师的蒙古发音。彭查巴传给他菩提心的教授、萨惹哈的道歌、岗波巴大手印教授,然后指引了他的心性,他立即证悟到,一切轮回和涅槃法都是无边自明智慧,并且禀告了上师。
上师说:虽然你已经证悟了心性,但是由于无始的无明,仍然需要于无修广大境界中,以转动四精要来净化心气。你的悟境对你来说虽然已经足够,但为了利益各种弟子,仍需要噶举的教授,来指引弟子的心性,消除他们的魔障,并知道如何使他们的修行增上。
噶玛巴希没有任何可以供养上师的财物,他就为人家诵读经典,将得到的报酬供养上师。上师于是说:即使供养我整个彭查地方的所有珍宝,还比不上一个明心见性的行者令我欢喜。
他了解到只有禅修才会令上师欢喜,因此不断转动法性四精要,沉浸在明指佛四身的修行中。他亲眼看见六道众生的种种情况,像镜子上的影像一般。由于他已经证知法界与智慧无二,因此经常看见十方佛土和诸佛海众。特别是有一次,他亲见千手千眼观音,充满虚空,指示他说:你应在各处宣扬大悲之音。围绕观音的四位空行也对他说:你应把这个法,传授给每一个人,现在是以这个法门调服众生的时候。后来他在叙述这件事时说,但是我真到去了东部的彭日,才开始传这个法。
当时他仍留有一点座上与座间的分别,于是冬天在户外只穿单薄布衣,日夜不停猛力精进修持心气不二,终于证入大手印最高的无修境界。平常禅修空档,就持诵金刚亥母咒,经常见到亥母。
彭查巴对他的精进很欢喜:这个传承的教法,需要像你一样精进的禅修,你已经彰显出教法的精深广博,并圆满传承的意旨。
之后,噶玛巴希从噶陀寺的蒋巴普和坚纳芒普巴处受具足戒。
有一天,他亲见大悲观音,头顶上坐着阿弥陀佛,身上放光到十方,每一道光的尖端都有六字大明咒,有各种颜色,但以红色为主,光彩夺目,自然发出咒音,声音遍布虚空,咒声中还发出一句偈:怙主观音之大悲,事业光明遍十方。
他也见到每一位众生前面都有一尊观音和六字大明咒,这一切最后都融入他的身体内。此类净观不可计数,勉东仓巴仁波切说,有谁能说得尽?
噶玛巴希在苟仓札禅修了五年。有一次,彭查巴说:“虽然我想弘扬杜松虔巴父子的传承,但是一直都没有完成广大的事业。在你有生之年,这个传承会弘传开来,所以你应担负起弘扬楚布地方尊者杜松虔巴和卓贡惹千教法的责任……在这个噶举里面,弟子的事业比上师广大。你将来的利生事业,会等于所有宝贵的噶举祖师以来,到我为止所有事业的总合。”不久,上师就圆寂了。
到了蒙古人入侵时,饥民到处抢劫,噶玛巴希就到苏曼寺,但那边也是一样兵荒马乱无法接待他,正当他有点伤心时,地神多杰宝泽与其他地神出现,金刚黑袍玛哈嘎拉也现身对他说:不要留在这里,往东方去。
他就写了一封信贴在苏曼寺的门上:我并不需要你们。谁知道呢,也许我会成为世界的主人。
他去了果玉、岗柏内囊、荣地等处,一路上护法出来迎接,他要离开果玉时,两位护法神为了争谁护送他,居然打了起来。
有时,他会示现忿怒,说:即使你们把整个世界塞进我嘴里,我也不会撑穿肚子!
有时,他则说:千辛万苦修持,只用来显示一两个小小神通力,实在是没有必要。如果没有像无量寂静忿怒尊一般,获得任运现成的修行征兆,仅是成为一两个小地方的师长是不必要的。
由于他专一修行,福德和名望都增长了,很容易就维持追随他禅修的五百位出家众的生活。玛哈嘎拉与玛哈嘎里都听令于他,天龙八部也随他指唤。
他多次见到红观音、黄白观音、阿弥陀佛,反复提醒他弘扬六字真言。一天晚上,秘密智慧空行金刚亥母出现,亲口教给他六字真言的唱诵调子,从此他就以这个调子唱诵明咒为利生事业。谈到这段日子他说:我单是在一座禅修里看见的净观,多得说不完。我的非人弟子比人类弟子更多,光是印度东部卡玛如巴地方,就有无数地神是我的弟子。
在彭日住了八年后,观音菩萨现身叫他动身弘法,他没有动,仍然做转动心气精要的修持,一共住了十一年。
在噶玛寺住了一年,玛哈嘎拉和玛哈嘎里告诉他:楚布寺就要毁了,您应该到那儿去!他动身时,噶举五大不共护法“密咒主”供养他一个珍宝。
一路上,他降伏了二十几个地方的人和鬼神,多次见到阿底峡尊者显现,也见到大昭寺释迦牟尼佛绽放光芒并融入他身中,到了楚布寺后看见杜松虔巴身体充满上中下各处……
他到楚布寺住了六年,吉祥天母出现,说:“我把我的宫殿,从须弥山的东北方搬来这里。”他所见到的向他礼拜供养的本尊和护法神还有秘智亥母、唐拉、卡惹刚噶、功拉等十二甸玛、纳木措龙女……
吉祥天母对他的弟子也十分慈爱,由于鬼神先起纷争,才令人类有纷争,她就威胁非人鬼神“在他们身上吐血”。从此,楚布寺变成一个很严厉的地方,鬼神都要小心自己的举止。吉祥天母又说:“持有杜松虔巴的传承,并保护他的主寺楚布寺的人,即使不会念诵我的仪轨,只要佛法还住世,我就会帮助他,并使他圆满利生事业。”
噶玛巴希见到无匹的冈波巴身大如山,融入他自己,也看到所有印度成就者都围着萨惹哈。他对弟子们说:我曾见到无数化身佛对我说:化身利众生,完全无精进。
当他到印度边界的聪都古莫,那里的鬼神看到他来了,都跑了。地方神哈沃冈居士祈请说:我很怕您,请您不要示现这么大的威神力。
从印度来的空行们,有着像动物等各种不同的头,她们说:今晚我们将在一个尸陀林举行荟供,请您来参加。您是已经获得心气自在的瑜伽士,能货现各种化身,所以请您光临。所以他以神通力去了噶地噶、乌金、吉祥山等圣地,和不可思议无量成就者空行等一起荟供。
他多次见到胜乐金刚、金刚手、马头明王、观音、三圣地的空行等,在长本传记中有清楚的记载。他也看到杂日山空行的主尊,是忿怒黑空行——黑色亥母。十二甸玛聚集起来,卡内护法神也供养了一切眷属和财物。有一次找不到船渡河,许多空行出现,令他从空中飞过河去。
1244年,蒙古皇子卡丹邀请萨迦班智达和他的两位侄儿去蒙古。之后,忽必烈皇子遣使送了一封金色邀请函给噶玛巴希。吉祥天母说:您还有很多事要做,也还有很多时间,您就把财物放在这儿吧!我会照顾好的。
1255年,噶玛巴希五十岁时,忽必烈在色德的游牧区欢迎他的到来。他虽一时住进乌朵宫殿,但没有同意一辈子留在蒙古,他不顾忽必烈的不快,又向北去了。
他到了甘肃、青海等地,化现出一座幻化寺。应作明佛母的请求到了北方的灵鸠堡,降伏了心性派等理学家,整个地区被摄受。他去了公主堡,所有的民族包括汉、蒙古、党项族等都聚集起来领受法教。1259年,他五十一岁时,地方神唐拉和甸玛说:您需要回藏区一段时间。于是他回到青海的宗喀地方。
不久,蒙古皇帝蒙哥汗听到他的盛名,遣使送金帖邀请他去京城。这位蒙哥汗其在过去生中就与噶玛巴结缘,他的前世也是杜松虔巴的一位功德主。
噶玛巴希一路上尽显神通,把所有作祟的鬼神都收了。还降伏了理学家、道学家如心性派、道士、格物致知派等人。
初到皇宫那年冬天,他以禅定三昧力停止降雪结冰,令京城变得暖和,在阿拉噶宫殿中赐胜乐金刚灌顶给皇帝和有福的众人,并加持皇帝亲见胜乐智慧坛城,且把宫中所有的酒同时喝尽,令所有皇臣大众都生起信心。蒙哥汗的心超越了能取与所取,他把宫中财库都用来供养和布施,大赦天下,释放囚犯,建设寺院与三所依。噶玛巴希成熟解脱大众,令六字大明咒自然充满各处。他在无数净观中都看见五方佛,知道这是他将获得五庄严轮(身、语、意、功德、事业)的征兆,只要与他结缘的众生都使他们往生善道而解脱。
有一天,噶玛巴希亲见杜松虔巴骑着狮子,预言道:弘扬佛法将会有高低起伏。知道不好的时段要来临了,他便离开京城。
1260年,蒙哥大汗驾崩,他的四弟阿里不哥登基继位,但是卡丹和其他人辅佐二弟忽必烈在上都登基,二人为此发生战争,阿里不哥战败而亡故。1261年,忽必烈称帝。
噶玛巴希当时到了蒙古和东突边界的阿瑞地方,在雪山脚下做了一个梦,竟梦见自己正在跌入黑渊,突然出现一匹有鸟一般翅膀的白马,他骑上马,顷刻就攀登峭壁到了一个宽广的平原上。一个声音说:将来会有有形和无形的众生制造魔障,造成大障难,但是只会更加烘托出你的伟大,而你会大获全胜!
其实,忽必烈一直心有不快,后来加上有人称噶玛巴希支持皇权对手,令忽必烈大怒,下诏处死噶玛巴希,并派了一队侩子手前去。他们找到他,而他一点也没有反抗。
这个部分,在广传中,细细讲述了每一个示现的因缘理由,但是这里就比较简略。
首先,侩子手用绸布和绳索捆绑他,但这些东西自己就解开了,他表示自己的身体是没有实体的,像彩虹一般。然后他们就给他下毒,结果他喝了毒药越发光灿威神。他们又找了些铁矛、大刀、劍、斧头等武器准备砍他,但他们的身体僵硬无法动弹。噶玛巴希变成金刚持、五方佛,虽然所有人都看见了,但他们不敢违抗皇帝命令,继续“做实验”。
他们把他从悬崖推落,他缓缓下降,就像灵鹫般盘旋而下。他们把他扔进大河里,大湖里,扔进一个满是毒虫、蝎子等的大坑中,把他绑起来烧……噶玛巴希就像莲花生当年所示现的那样,配合他们的实验。
之所以有如此的神通,是因为他已经完全证得诸法无生的体性。由于他未曾离于一味平等的法界,因此能示现无量神变。他战胜了四魔,无可匹敌,令所有人都不知所措。
噶玛巴希没有反抗,但是玛哈嘎拉等所有护法很不高兴,特别是吉祥天母极为愤怒。她制造了暴风,把什么(侩子手、动物、树木等等)也吹走了。而且她还在暴风中放进病菌,令人畜都得了瘟疫,各种不详的征兆弥漫。
噶玛巴希说:我是自生金刚,金刚之王大自在。自生金刚——让炯多杰是他的金刚乘名字,后来成为第三世法王的名字。
忽必烈看没有办法处死他,就把他放逐到汉地靠近海边名为九州的地方,当地非常热,饮用水不净,很难生活去。噶玛巴希也很顺从地去那里住下,呆了八个月亲见黄文殊,十一面,千手千足,每只手托着钵,每个钵中都有佛的化身。文殊说:将来中国和党项等地,一直到海边,都会是你调服群生的地方。
他令护法纳达作法,令当地降下甘露,美名远播。忽必烈渐渐有点懊悔,怀疑自己的行为,因此下令他回宫,但是他不听,继续在那里住了两年。
最后他回到京城宫中,忽必烈又考验他了一番,亲眼见到观音殿变成水晶宫,空行献上荟供等神变,他才产生胜妙难思的心虔诚顶礼以示忏悔。
噶玛巴希决定回西藏去,他把七驮金子交给德格东部的侍者曲玛功千仁千宝,并托他带信到楚布寺,信中说:“你们要在楚布寺建造一尊高十弓的大佛,去铜矿区买红铜来造黄铜合金的像,而且要让片瑜地方一位名为法师的造像师去建造。我不久就会回去了。造好的佛殿上的屋顶宝瓶装饰,必须要高到从党究泽山顶的隘口可以看得到。”
他一路又呼风唤雨,为当地人民解决难题,终止瘟疫,变为九头十二臂的马头明王来收伏山神鬼众等……
前面提到的地方神多杰宝泽是登地菩萨,由于他的请求,噶玛巴希在下方主座噶玛寺建造了一尊燃灯佛,也在中间的主座噶玛日纳寺建造了弥勒佛。他所嘱咐的楚布寺大佛与佛殿金顶也造好了。
这时噶玛巴希已经到了藏中的究泽山顶的隘口,许多喇嘛上师官吏等都来迎接。他大开法筵,写了一篇《黑宝冠赞颂》,赞叹过去十万空行以头发织成而供养他的黑宝冠。
为了打击众人的骄傲,他一次次地说:佛殿太小,佛像也太小!侍者们回答:我们没有像您一样的能力,只能做到这样。
他又说:有办法把佛像加大吗?大家说:没办法,材料都用来做弥勒佛、观音和五方佛了。
于是噶玛巴希面露喜色:其实你们做得非常好,我只不过在考验你们!
楚布大佛装藏圣物有:
释迦牟尼佛舍利子一升
岗波巴大师的心脏、舌头与眼睛
佛陀弟子日中阿罗汉的牙齿
米拉日巴的杯子和锡杖
杰岗巴的祖衣(外层法衣)
舍利弗和目犍连的锡杖、祖衣
噶玛巴希的二颗牙和所生的舍利
以金银写的一套《甘珠尔》大藏经,共一百五十本
法会用的海螺“白色远闻”
其他七尊佛像,每尊也都有噶玛巴希的牙和所生舍利等等。
装藏完成后,大家发现佛像左倾了,正束手无策时,老大说:“不要懊恼,我是已经获得心气自在的瑜伽士,请你们用目测,佛像直立时就告诉我。”
噶玛巴希坐在大佛前,持宝瓶气,开始时身体左倾,当他慢慢直起身子时,大佛也叽叽嘎嘎地跟着直了起来。人们喊:“上师仁波切!直了!直了!”结果极好。噶玛巴希说:“修持气脉就能有像这样的功德。”
他还告诉众人,大殿开光时,弥勒会亲临,所以要准备一个大法座。于是大家造了个大法座,与佛龛之间用幢幡、尊圣旗、平面旗、大旗、吉祥彩幔等装饰。这个法座是石头做的,一直保存在楚布寺,几个世纪了。
开光典礼时,有福报的人看到弥勒佛的头和顶髻,巍峨广大如山,有些人看到弥勒身体充满了法座,衣服飘在法座上,还有些人看到噶玛巴希身体比大佛还大,坐在弥勒的法座上,撒着开光的青稞,无量的噶玛巴围绕着他……大家共同看到的是,他同时显现三个身体,一位坐在法座上,身体比平时大,在撒青稞开光,另一位在大佛前献供,第三位在中庭为大众说法。
典礼后,花雨和未曾有的香味持续了一个月。他为大佛命名为:荣华光耀庄严世界大佛。
楚布寺供有杜松虔巴的心脏、舌头、眼睛的“吉祥光辉”舍利塔。噶玛巴希圆寂后,又建造供奉他的心脏、舌头、眼睛的“吉祥任运”舍利塔,还有弥勒佛、观音、五方佛殿,后来又建了红观音殿,成为藏地无可匹敌的寺院。历代噶玛巴都曾说:只要踏入楚布寺的人,都不会堕入恶道。
噶玛巴希说,玛哈嘎拉、玛哈嘎里与眷属,具誓多杰列巴、十二甸玛、地方神唐拉、卡纳等,都保护着楚布寺。
开光典礼后,献上朵玛时,听到玛哈嘎拉和眷属们对他说:我们会助成大佛和您的利生事业。将来您不断为利生而随心意转世时,我们会保护您的教法,助成您的佛行,并令您的弟子们走上解脱之道。
萨迦班智达与侄儿八思巴留在蒙古,萨班圆寂后,八思巴洛哲坚赞成为了帝师,统一了西藏。
八思巴最后一次回西藏是1277年,四十三岁。噶玛巴希当时七十二岁。二人于这年在南目相见,互相礼拜后坐在一样高的座位上。
1282噶玛巴希七十七岁,学修兼具的邬金巴登场了。
邬金巴原来是戈仓巴尊者的弟子,后来被称为邬金巴是因为他曾去过邬金净土,直接从金刚亥母那里接法,获得能起死回生、教导动物禅修大手印等等的能力,佛学和修行的功德都无人可及。当时发生了旱灾,但只要邬金巴到的地方都普降甘霖,他以四种事业渡化众生。
有一次他想去荣千和锡玛隘口去,到了大竹卡地方忽然说:我应该去拜见噶玛巴仁波切。于是取道藏布北方,往楚布寺去。
同时,噶玛巴希就知道了,对僧众说:啊!楚布大众,要作准备了,擎天立地的成就者邬金巴就要来了。
在往楚布寺的路上,邬金巴对侍者说:噶玛巴希的僧众正忙着准备我们的到访,但是他们可能会来不及,所以今晚我们暂且在这儿住一宿,给他们多一点准备时间。
第二天他们再上路,到了武日时,他又想试探法王,连夜赶路,打算提前到达。噶玛巴希当然知道,因此安排了迎接的队伍在日出前就位,并亲自在弥勒法座上迎接他。除了戈仓巴尊者,邬金巴还没有遇到过成就比自己更高的人,他礼敬法王,坐在为他准备的法座上。
噶玛巴希说:我来骚动您诸位一下,好吗?
邬金巴说:请便。
于是法王马上持起宝瓶气,眼睛凝视,邬金巴师徒当下经历甚深觉受,不禁手舞足蹈起来。然后噶玛巴希说:请坐吧!
那天晚上,邬金巴师徒荟供的肉、糌粑等被狗叼走了,他们没有发觉。隔天早上,噶玛巴希问:您不知道荟供品被狗吃了吗?如今在西藏没有人比您的成就更高吗?
邬金巴说:我没有那么高傲。
噶玛巴希说:那么,请您吟唱那首您在阿修罗洞中唱的证道歌。
原来,邬金巴在阿修罗洞中曾经唱了一首证道歌,其中有“藏地无人成就比我高”一句。这时,他的傲慢心彻底被打破了。
这时,法王说:邬金巴,当您想要前往锡玛隘口时,是我以菩提心把您召来这儿的,您知道吗?说完,法王在一个盘子里盛满青稞,以红观音三昧加持的马鞭搅动青稞,然后把盘子放在他头上为他灌顶,并以此将传承传给他。
噶玛巴希在三天中给予邬金巴许多教法,还说:将来会有一位戴红宝冠的人从西部来。——这是预言他的转世,第三世法王的到来。
法王把自己最精要的著作都交给邬金巴保管,其中包括融合与破瓦的口诀,以及《直指三身》等,还有一顶黑冠,并对他说:将来会出现一位必须接受这些东西的人,到时请您交给他。您应该朝南方去,会广大利益众生,我们很快会再见的。(预言邬金巴会见到他的转世)
虽然他们这一生只相处了三天,但却像父子相会一般。贤哲邬金巴从此视噶玛巴希为根本上师,与尊者戈仓巴无别。
有许多朝圣者从吉中岗束摩来拜见法王,那群人中有一位叫登巴确宝的穷人,噶玛巴希对他说:请你等一下。法王给了他很多衣服、食物等好东西,说:我需要借住你的房子。
法王的意思是他将会转世成为他的孩子,但是登巴不明白,还把这事告诉别人,大家取笑他说:你自己都没有地方住了,怎么会有房子招待客人?
1283年正月,七十八岁的噶玛巴希见到米拉日巴尊者在巴莫宝唐的西部,以嘎巴拉饮用甘露,身上绽放光芒,对他说:将来你的事业会从这里开始。
他把这个净观写下来,之后,他一再对吉中岗束摩的那群人说:我已经去了岗束摩的前方。
从三月起,经常有声音、光明、地动发生,也一直下着花雨。他开示道:虽然无生而示现出生,虽然无住而示现住世,虽然无死而示现死亡,所以我的事业在过去、现在、未来都没有止息。我示现最后的忠告,示现临终的征兆,将来也还会有种种不可思议的示现。因此,我瑜伽士自生金刚噶玛巴示寂的种种现象,也是没有一定的。有谁能了解?……太阳今晚西落后,明天还会升起,同样的,虽然我会在这儿消失一段时间,但由于我的事业力,我会如同鸟儿从空而下一般,很快转世成为一位和徒众相应而且学识渊博的化身。
他交待侄子摄政,说:我的化身还没有来以前,请你以僧众长老的身分,作寺院的总管。我离去后七天不要动我的遗体。然后他收摄化身,安住法界而圆寂。
七天中,大家向法体献供,第八天盖布拿开后,最好的弟子们看到众多不同的景象。有人看见红色万字中央,有五方佛黑如嘎和眷属跳舞,或是看到宝塔、梵文字母,还有人看到噶玛巴希来说法,见到他骑着狮子往西方去,勇父空行在旁献供,也有些看到他去兜率天,有些看到他融入大昭寺释迦牟尼佛,有些看到他融入普唐的红观音像中。
初十日荼毗时,无量奇观显现!
噶玛巴希的心脏、舌头、眼睛没有烧坏,骨头上出现许多本尊形、种子字、法器、右旋海螺等,还有数不清的芥子般小的舍利。当天在拉萨的顺昌,有人看到噶玛巴希骑着白马,对一些朝圣者说法。在这同时,也有人看到他在堆龙山谷说法,还有一位查构文伯看到许多拿着乐器的天人,绕行荼毗所生的烟,也有人看到荼毗的塔放出五色光等等,诸如此类不可思议奥妙现象,无量无数。
他弟子众多,各个传记里提到的有:持有精义传承的贤哲邬金巴、铁转轮圣王蒙哥汗、瑜伽士耶喜旺丘、侍者仁千宝、白帽成就者、黄帽、红帽、牦牛头成就者、虎头、豹头、天湖布衣士、浙沃磐石布衣士,阿底永殿查、都夏加强丘、叶涅南陀巴和他儿子雄努普、年瑞给敦彭、坚阿大修巴、蒋扬洛僧、噶玛巴希的侄子、阿旺耶喜、因明班智达、最拉多杰查、藏巴赞令巴、肯耶喜甲曾、孔雀布衣士强增、雄努仁千、嘉华耶喜菩萨、亚如布衣士、扎西差巴等。
以上是大成就者噶玛巴希的略传,他的甚深广大三世传记可见于长传中。
他写了浩瀚的注疏,以金刚乘秘密精深了义的观点,解释佛教各乘的教法,和非佛教的各派哲学。据说他的全部著作是甘珠尔大藏经的两部,约有二百多本,而且在每一本著作中,都叙述撰写的因缘和相关记事,因此在传记中可以找到更多关于他的传记。到近代,他的著作只存有六本,其余的很明显被勇父、空行、天人、龙、夜叉等请到他们的住处了,就像释迦佛的教法一样。